于是在下一次轮到他们照顾刘老太的时候,儿媳妇却怎么也不让老母亲进门,兄弟俩的感情也就这样有了隔阂,老大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二儿媳妇在家大门紧闭,日子照常过着。
期间,妹妹翠芬不是没有和大哥二哥商量过,但是任凭她怎么说,不在其中,她还是没有什么说服力,大哥二哥就这样一直晾着。
老母亲也就一直在老大家住着,本来也是长子,应该照顾,但是要长期在这里住下去,这大儿子也受不了,有时间就找老二理论,老二在电话的那头,说着他在葬礼上卷了多少钱,老母亲一分钱都没给过他,说着说着就骂了起来,老大开始还解释一下,但是后来也懒得解释了。
为了准备葬礼,他几乎没睡过囫囵觉,给老父亲守灵,接待亲戚,好像也是一夜白了头,老母亲可是看在眼里。结果这兄弟还不理解,弄了个占便宜的帽子。
刘老太虽然七十多了,眼睛也老花了,但是脑子还没多糊涂,知道是自己让两兄弟有了矛盾,这老了谁都不招人待见,一直住在老大家,她心里也总是过意不去。
翠芬不是没有想过接老母亲到自己家住,但是离得远不说,这丈夫也是极力的反对。有两个儿子,这老母亲还能没人照顾,丈夫总是略加一点嘲讽的对翠芬讲,渐渐地,在家说话不算数的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这样,刘老太一直住在老大家,可是时间久了,老大家的儿媳妇也是不耐烦了,整天夜里吵架,最西间的俩孩子大晚上被他俩吵得睡不着觉,邻着的老母亲天天说自己睡不着,让儿子去买安眠药,眼看着妻子的不理解,想要老母亲好好睡觉的大儿子就每天都买一点,看着老母爱吃下去。
这大儿子家的争吵还远远没有结束,反而越来越激烈,老母亲早就觉察了出来这事情只要自己不死,是没有头,但是她也哪里都去不了,每天饭给端到跟前的生活,这老母亲惭愧又无奈,她早就想下去陪自己老头子了,她不想成为大儿子家里的负担,更不想让老大老二因为自己再继续冷战下去。
就在老母亲死之前的晚上,她和大儿子说了很多话,大儿子白天也干活,晚上累的受不了,也不爱听老母亲哼哼啊啊的唠叨,也没有多理睬她,早早的就睡了。
但是第二天,太阳都老高了,也没见老母亲起床,等到他们去看的时候,老母亲怎么也叫不醒。在她破旧的枕头边,有一小块红布包,里面还有潮湿的白色的东西,闻起来像是安眠药的味道,但是老大怎么也想不到,每天都是按量吃药,而且看到老母亲把白色的药丸放到嘴里,怎么也不可能这样。
突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每次吃完药,老母亲都急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再看看这红布上潮湿的口水一样的东西,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跪在母亲的床前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