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女主持见李梦琪完全忘记了这茬似的,也只有顺着她说话了,“既然如此,梦琪学姐随便叫个座位号吧,让我们看看谁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嗯”
李梦琪故作沉吟一阵,道:“0222吧,0和2都是我的幸运数字。”
“好那就请把我们的灯光,放在0222号来宾身上,你会是今天特别的那一位哦”女主持自由发挥道。
没有意外。
那束灯光不管怎么扫荡,最后都会落在任槐身上的。
只是当他的身形,投射在大屏幕上的时候,还是不由引发一阵议论声。
有的议论是羡慕,有的议论是起哄,还有的是惊诧。
其中反应最大的,还要属那些就跟任槐坐在同一排的同班同学们了。
“任槐这狗屎运”
“哈哈,这也算是把画,留在我们班上了吧。”
“可惜不是我要不待会把画买过来吧。”
“但他懂个屁的画啊。”
最后一句是马喆韩说的,他目露鄙夷,道:“他什么底细,我们还能不知道要是一问三不知,可不丢人现眼吗。”
毕竟听主持人说,梦琪学姐最初也是想找一个识货的人,来与她对画作进行下探讨。
而任槐作为金融系的学生,还是穷寒家庭出身,怎么可能懂得绘画呢。
这和马拉松可不一样,马拉松考验的仅是耐力,在马喆韩眼中,哪怕任槐跟头驴似的,出乎意料的能跑。
但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耐力是可以锻炼的,而且门槛出奇的低。
只要是个双腿健全的人类,都可以去跑。
而绘画就不同了,想要在这方面有所建树,乃至能够去与梦琪学姐进行探讨,无疑不需要常年的艺术熏陶,以及自身天赋、兴趣的充沛。
基本就等同于富贵家庭的游戏,哪怕是入门所需的资源投入,也不会是任槐的背景,能够承受的。
马喆韩的声音不大,但也并没有刻意去压低。
所以任槐其实也是隐约听见的,不只是他,包括台上的李梦琪等人,也都约莫听到了些只言片语。
但碍于场面,当然也就只是当没听到喽。
男主持人笑呵呵的说道:“恭喜你,0222号座位的朋友,你就是这一秒的天选之子”
女主持人接话道:“现在,能否请你花一句话,形容一下自己的感受”
而任槐这头,真的是没有预料到,还能这么巧,就叫到自己了。
别不是刚好第二排离舞台近,人家看自己都快睡着了,才故意叫到自己座位号的吧。
刚才李梦琪说要叫号的时候,岳静文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敏锐察觉到了大小姐的意图后,她麻溜的就将任槐摇醒了,并简述了一下当前的状况。
所以此刻任槐虽然还是有点儿困熏熏的,但也约莫知道情况。
听主持人这么一发问,任槐慢悠悠站了起来,舞台下的工作人员,立马给他递来了话筒。
“啊,恩,这个总之很激动,感觉就像被大奖砸中,跟做梦一样。”
任槐佯装一副中了幸运大奖的样子。
但落在李梦琪和主持人眼中,却不免在心中暗自吐槽。
你这状态,看起来跟做梦一样,确实差不离,甚至还有点睡眼惺忪的感觉。
可哪里有一点激动万分的样子啊
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不过本着职业素养,女主持还是笑盈盈的说道:“来,作为梦琪学姐钦点的幸运儿,这位同学,你来说说,对梦琪学姐的这幅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呵呵,他能说出个名堂来,那才有鬼了。”
还是马喆韩。
还是不大不小,没做丝毫遮掩的音量。
台上可能听不真切,但台下的任槐,还是清晰的将内容,听在了耳中。
他微微斜觑了一眼马喆韩,心想这家伙是有毛病吗
还是心眼跟针眼一样大
难道上次在叶枫面前,跟他争执的那几句,让他记了这么久
“很好,能够看得出来,梦琪学姐是真的具备,成为一名美术家的基本素养。”
任槐单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煞有其事的,隔空对准舞台上的那幅画,描绘道:
“整幅画不管是在光影处理上,还是对结构的把握,都非常之到位。
特别是背景中南玄大学的学涯走廊,调色刀涂抹出的厚重质感,将走廊下用模糊意象派,涂绘出来的学子们,那朝气蓬勃的青春气息,衬托的淋漓尽致。
想必光是这种细节上的处理与考究,都是很多美术系的同学,无法媲美的了。
梦琪学姐不愧为全才之称,乍一看这幅画只觉得漂亮,再一看,就能品味出您在上面倾注的心血了。
细节见人心,想必南玄大学,在您心里,也正如这幅画表现的一样,厚重而不失青春活力吧。”
任槐言之凿凿,声音清朗,毫不露怯。
听起来好像还有那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