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忆见此便不再考验他他想把李岩京当自己在学校的接班人培养,因为李岩京是他的迷弟且拥有出色的教学天赋。
然而要当校长最重要的还是为人品行。
李岩京今天表现不错。
于是王忆便说:“行了,咱不去偷渔获,你刚才的主意不错,不管玉米棒子还是渔获都不值什么钱,咱们自己去买,买了大吃一顿”
李岩京听到这话终于露出笑容,大声说:“好啊,校长,我来出钱。”
王忆给他使了个眼色:“嘘,说话小点声,别把人给引过来”
李岩京小声说:“我懂、校长我懂,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王忆点点头。
他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出庄稼地,然后出去一扭头。
不远处还有俩人鬼鬼祟祟的从地头里钻出来。
双方打了个照面后都先退了一步。
一方是王忆、李岩京。
一方是徐大、沙生泉。
徐大挽着裤腿,双脚满是泥泞。
他看到两人怀里的玉米后乐了:“哟呵,校长,你们来偷玉米啊”
沙生泉微笑着斜睨王忆,那目光不言而喻:原来你是这样的王老师
王忆瞪眼怒视两人:“瞎说什么呢谁跟你们似的来挖集体的墙角”
说着他就给李岩京使了个眼色。
李岩京说道:“就是,你们才来偷玉米呢,我们是来买几个玉米再去买点海货然后王老师要做烤鱼。”
他这么一说,徐大顿时瞪大眼睛:“啊呀,今天中午不用做饭了,有好吃的啊。”
王忆怒视李岩京,掉链子的货。
他说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水性那么好,今天队里出海抢风后渔获,你怎么不去帮忙”
徐横正要说话,王忆又指向沙生泉:“沙老师,大中午头的你们俩不回宿舍在外面转悠什么”
“特别是你这个书包,怎么鼓鼓囊囊的嘿,说你结果你还捂住了,里面是什么”
沙生泉眼神飘忽,用手摁住书包说道:“没,没什么。”
王忆见此精神大振。
好家伙,轮到我来撒野了不对,轮到我来主持正义了
他上去指着两人展开义正言辞的批评,将两人批了个狗血喷头。
后面又有脚步声响起,几个拎着凉鞋、满脚泥泞的庄稼人说说笑笑的走出来,看到四人在对峙便打招呼:
“王老师、徐老师你们都在这里。”
“徐老师你和沙老师怎么还不回去”
“就是,地里活忙活完了,你们俩跟着忙活一上午,雨没停就过来了,赶紧回去。”
王忆听到老农们的话后愣住了。
徐横和沙生泉猛然大笑,徐横还说道:“没事没事,王老师看我俩背着个鼓鼓囊囊的书包出来,以为我俩薅咱集体的羊毛呢,正在教育我俩。”
听到这话,王忆气的想踹两人。
这俩骚货给他下套呢
原来两人上午是来庄稼地帮忙干活了,不用说,包里装的是从庄稼地里收拾出来的一些零散东西。
果然。
沙生泉拉开书包给他看,说:“校长,我和徐老师弄了几根甜杆,你和李老师吃不吃老甜了。”
徐横更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校长,这甜杆可不是我们偷的啊,它们已经给风吹倒在地上了,扶也扶不活,我们只能吃了。”
书包开口,露出里面一些纤细碧绿如竹子似的东西:
这是糖高粱
甜杆是糖高粱的俗名。
糖高粱也是高梁的一种,不过它不仅跟普通高梁一样能产粮食,也产糖、糖浆,还可以做酒、酒精和味精,纤维还可以造纸,可谓轻工业小能手。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高梁就很罕见了,那时候国家已经解决了吃饱饭问题,面粉、大米都吃不了,压根没人再吃高梁。
但八十年代种植高梁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
这种农作物具有抗旱、耐涝、耐盐碱等特性,对生长的环境条件要求不严格,对土壤的适应能力强,特别是对盐碱的忍耐力尤其强。
外岛海岸线绵长,这里的土地就多是盐碱地,学大寨的时候虽然开拓出来了,可有许多种不了麦子花生玉米,就用来种了高梁。
这好歹也是粮食,不能不把高梁当干粮。
王忆对这种粮食的熟悉度还要超过小麦和水稻,因为他老爹王东清以前没少给他讲述自己吃高粱的往事。
王东清同志在二十一世纪不敢碰的粮食就两种,一种是地瓜干,一种是高梁,他小时候吃太多了,真是看见就害怕。
而且他做教师的时候以嗓门大、声音粗犷在学校著称,其他教师或者学生家长都夸赞他中气十足,但他告诉王忆,这是他小时候在东北吃高粱吃多了把嗓子给磨糙了。
高梁真的磨嗓子,王忆这两年也吃来着,他觉得吃这玩意儿跟吃砂纸区别不大。
话说回来,甜杆儿跟高粱米不一样,它是糖高粱的杆子,这里面有汁水,含糖度很高,堪称穷人版小甘蔗。
八月份是吃甜杆儿的最好时节,糖高粱九月收获,而杆儿里糖分含量最高时期与籽粒成熟同步,现在它里面糖分相当高。
王忆对糖高粱不太熟悉,李岩京却很熟悉,而且他可是知道糖分顶饿的常识,便不由分说抓起两根塞进嘴里就嚼了起来并分给王忆一根。
本来王忆对这种野狐禅食材不太感兴趣。
但来了一口后
哎妈,细细瘦瘦小木棍,甜滋滋的真美味,真是个绿油油的小宝贝儿,谁吃谁得劲儿。
这下子两人吃了人家的东西,就没道理不让人家吃自己的午餐了。
王忆分工,他让沙生泉去库里支海货,什么新鲜要什么。
李岩京打水、准备干柴。
沙生泉去招呼王东清王忆的老子王东清现在还是小青年,他回到岛上后便入职了学校,成为一名新晋教师。
如此一来,这顿午餐成了学校教师的聚餐活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