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笑眯眯的看了看曹昂舒,这才压低声音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这不是个妙龄人儿,而是个颇有风情的妇人,也不知道司空是如何知道她的,今晚叫来侍寝的时候,老奴看过几眼,却是风情万种的绝色啊。”
典恶来刚回到自己的驻地他的驻地在将军府外围核心,抬头便看到三位将军在等着他了。典恶来认得,正是张骁将军麾下的三位:胡赤、刘金、常和。
三人见典恶来走进来,皆哈哈笑着,亲近的走过来见礼。典恶来一介武人,自然是对同是练武的将领亲近,四人哈哈说笑,一同走进了帐中。
典恶来问三人这么晚了跑来做什么,胡赤哈哈笑道:“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属下三人早慕恶来将军的名号,今日前来一则是拜望,二则想拜托典将军待接收宛阳将官时,将三人留在身边听用。”
典恶来是个爽快人,哈哈大笑道:“小事一桩,你们想跟着俺入虎豹卫,俺跟司空说一声便是。”
三人忙点头感谢。
却见胡赤轻轻击了几掌,便有军卒从外面走进来,头前四五个军卒各个托着食盒,典恶来看去,都是些牛羊肉和下酒菜。最后两个军士用大筐担了两大缸酒,扑通一声放在军帐之中。
胡赤笑道:“今日幸得典大哥提携,我们当庆祝一番。”
典恶来是个大肠子,随着长公子巡查军营,已然饿了。嘿嘿大笑,挽起袖子,撕下一块羊腿,大朵快颐起来,一边吃一边招呼三人也吃。
胡赤将酒缸的酒封打开,一股浓烈的酒香飘出,顿时整个军帐都是酒香之气。
胡赤给典恶来倒了碗酒,又跟刘金、常和也倒了,四人边说便吃,好不痛快。
宴至半酣,胡赤看了看典恶来,却发现他连滴酒都未沾唇。
随即笑道:“闻言典将军是海量,今日却为何不饮酒呢”
典恶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军务甚忙,再说大公子再三交代,不让俺饮酒,这酒嘛,先记在我老典的头上,待我们哥们回了邺城,我再与两位兄弟痛饮。”
胡赤闻言,摇头笑道:“典大哥此言差异,如今宛阳平安归附,有什么要紧军务再说有事也是明天的事,这已经晚了,我们兄弟喝个痛快,便是醉了,睡上个好觉,明日照样生龙活虎不是。”
说着拿眼神朝着刘金、常和二人示意。
两人也端起酒杯道:“是呀是呀,胡赤说的不错,这等好酒好菜,典大哥不饮,岂不是扫了兴了,再说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来来我们兄弟三人敬典大哥一碗。”
典恶来执拗不过,只得道:“好吧,那我只喝一点。”说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入口香冽,果然上好竹叶青。
起初,典恶来一直记得曹昂舒的嘱托,喝酒也是点到即止,可是喝了几碗,兴起之后,早已把这些抛到九霄云外,一碗一碗朝肚子里灌了起来。
四人这顿喝,两大缸的酒如风卷残云般见了底。
再看典恶来,醉眼朦胧,看人眼都花了,感觉胡赤几人都长了四个头出来,他打了个酒嗝,才道:“今日喝的痛快,深夜了,老典我要去睡觉了,你你们自便。”
说罢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朝左边榻上走去,两步得路,无奈典恶来脚下如踩棉花,愣是摔了好几个趔趄才摸到床边,然后倒头便睡,倏忽之间,鼾声如雷。
过了一会儿,胡赤坐在桌前,不动声色的唤了几声:“典大哥,起来喝酒啊”
见典恶来没有动静,胡赤、刘金、常和同时将酒杯放下,同时站了起来,脸上已然出现了狠厉之色。
昏暗的军帐灯火下,刘金已然抽出随身的朴刀。
慌得胡赤一把拦下道:“现在不能杀他,如果被巡夜的发现,贾军师的计策就败露了。”
但见胡赤三步两步走上将台,将典恶来挂在高处的双戟摘了下来,甫一拿在手中,便觉的沉重无比,差点没撒了手,慌得刘金和常和过来扶住,这才未掉到地上。
三人看了一眼醉酒酣睡的典恶来,再不停留,挑了帐帘,转身走出了大帐。
三人不搭话,趁着夜色,快速的走出了将军府的范围,左拐右拐之下来到一个无人的街巷中。
街巷之中,一个人正焦急的踱着步子,一眼看到三人,忙快步迎了上去。
月光之下,看清此人,正是李归。
胡赤走到李归近前,将双戟交给他道:“你赶紧拿着这个,回到你军帐职无人注意,一定要藏好了。”
李归点头,试探的问道:“胡将军,咱们不是投效司空了,怎么还要”
胡赤眼露凶光,狠声道:“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回去。”
李归点头如捣蒜,忙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胡赤三人见李归走了,这才匆匆消失在暗夜之中。
宛阳城。暗影司。
四周一片漆黑,没有灯光。
忽的“搽”的一声,一处房间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
光亮之下,一个身影伏案疾书:事情已成,速速行动。
一声信鸽的轻鸣,带着这张写了字的纸,消失在暗夜之中。
宛阳城北10里,张骁军营驻地。
所有的士兵都在沉睡,忽然被一阵急促的军啰惊扰的皆翻身坐起。有些士兵还睡眼惺忪,以为自己做了梦,但帐外清晰的军啰告诉所有人,不是梦,的确是要集合的军啰。
不过一刻钟,所有的军士已然顶盔掼甲,列队完毕,每个人心中虽然疑惑,但心中已然知道,这是要打仗了。
无数的火把,宛如一片翻腾的火海。
火光熊熊,映照着每一位年轻而坚毅的脸庞。
大帐之下,一员大将金盔白马长枪,枪尖闪耀着逼人的肃杀冷冽。
正是镇东将军张骁。
张骁见军士已然集合完毕,将那马缰轻轻一提,那白马似乎有灵性,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滔天的战意,忽的前蹄猛的朝天扬起,唏律律的长啸起来。
张骁横枪在手,朝着军卒们大声道:“将士们,我也知道大家都不想打仗,我也知道大家都希望平安,谁的命不是命谁没有爹娘妻儿,但是,曹孟武老贼欺我太甚,辱我婶娘,践踏宛阳天兵尊严,我与老贼之仇不共戴天”
“不共戴天”无数的军士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
“将士们,今日他能辱我张骁至亲,他日你们的妻女也会辱于他的淫威之下,曹贼不给我们活路,我们该怎么办”
烈火熊熊,填满了每一个兵卒的胸腔,所有兵卒都大声吼道:“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
“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杀进宛阳城,踏碎将军府,誓杀曹孟武”
有的时候,一旦人的血性被激起,比猛兽还要可怕。
张骁打弓在手,拉满弓弦,“咻”的一声,一声尖锐的箭啸,划破深黑的苍穹。
“将士们,给我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