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是否趁机逃走,不再跟聂仲由去北面冒险。
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守承诺是一方面,而离开聂仲由这个官方的人,他就只能当一个逃犯,那是更差的选择。
那么,眼下的问题只在于,如何找到那些大理来的人
晨练、进食之后,李瑕把睡眼惺忪的白茂拉起来。
“带你到城里逛逛。”
白茂完全不知道大理高氏的事,以为呆在庐州城内只是为了休整,起来后就揉着眼睛抱怨个不停。
“刘金锁的呼噜声太狂了,我要不是为了我娘,我真走咧,没来由受这个罪。锁命金枪,唉,真是把我的命给锁了”
李瑕恍若未闻,带着白茂一路又到了长丰巷附近。
他目光不停地梭巡着附近的人群。接着,从怀中掏出那枚铜牌,高高举起。
“我们到那边看个杂耍,再去酒楼里吃一顿怎么样我说你咋不走了”白茂问道:“你这举的什么”
李瑕也不回答,道:“想去酒楼吃饭你有钱吗”
“你没有吗”
“我没有。”
白茂眼珠子一转,嘻嘻笑道:“要有钱了也不难,但可以吗”
“有人罩着我们,怕什么。”
“嘻,那便说定了但你站在这里举着这个做什么”
李瑕又不回答,这个坏习惯似乎是从聂仲由身上传染来的。
他目光梭巡了一会儿之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放下手,把铜牌收进怀里。
“走吧。”
又带着白茂走了一段,李瑕忽然低声道:“今日带你出来,是聂仲由有事要你办看到那边那个穿粗布短襟的汉子了吗”
“看到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脚下踩的是破草鞋,腰间却挂了一个荷包。”
白茂低声道:“是有些奇怪。”
“你去,把他偷了”
吩咐了白茂之后,李瑕退了几步,走到街旁站着,继续扫视着街上的行人。
他眼神带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如同一只苍鹰在寻找着猎物。
突然,街那边有人吼道:“小偷”
“来人,有小偷啊”
李瑕转过头看了一眼,见那身穿粗布短襟的汉子已紧紧捉住了白茂的手,正在大声叫嚷。
不远处,有几个捕快在往这边赶来。
只匆匆一瞥,李瑕收回了目光,再次扫视着街上的行人们
“偷东西啦”
“捉住他”
几个捕快扑了上去,一把摁住白茂,场面混乱起来。
“冤枉啊,我没偷他东西,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他,真的”
白茂大喊着,又朝着天上大喊了一句:“快回去叫哥哥们来救我,我冤枉的啊”
“别废话把人带回去”
“”
人群中,樊三注视着这一幕,向同伴冯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马上去把这件事禀报给陆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