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星将士们闻听杨宇之言一个个斗志昂扬,齐声呐喊,回身拾起事先备好的干柴、鱼油等易燃之物,如雨点般的向着谷内投去。另有一部分士兵手持强弓硬弩,纷纷搭弓上弦,狞笑着点燃之后开弓放弩。
一只只火箭与火弩带着阵阵呼啸之声,好似狂风暴雨一般,向棺材沟内齐齐下。
顿时,棺材沟内浓烟滚滚,烈焰升腾,火光冲天,千余赤阳大军尽皆置身火海之
一道道身影在火海,翻滚、奔逃,凄厉哀嚎更有甚者已然浑身是火,却已是无力挣扎,只能任凭大火燃烧躯体,不时发出一阵阵本能的抽搐。
一股股令人闻之欲呕的焦臭味弥漫空。一时间哭喊声、哀嚎声、怒骂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犹如炼狱。
图朗在几名贴身护卫的保护下退到悬崖边一小块隐蔽之处,入耳皆是哭嚎之声,放眼望去,千余军士尽在火海之。
图朗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心底一片冰寒,不禁仰天发出一声悲吼,而后探手缓缓拉出腰间的宝刀。
图朗右手持刀,左手轻轻的抚摸着寒光烁烁的刀面,面现绝望之色,轻声自语道:“想我图朗,征战一生,兵锋指处,所向披靡。这把战刀,不知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不想最后要杀之人,竟然是我自己,真是可笑啊,可悲呀哈哈”言罢刀锋一转,置于了脖项之上
图朗见大势已去,无可挽回,便欲自刎身亡。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一人急冲上前死死抱住了图朗的手臂,哭嚎道:“大帅不可,大帅万万不可如此啊”
图朗低头一看,拦他之人正是手下的侍卫首领图安。图朗望着已然泣不成声的图安,目亦是略有湿润,长叹了口气,黯然道:“图安,事到如今你又何必拦我”
图安死死地抱住图朗持刀的手臂不放,泣声道:“图安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承蒙大帅收养,视如己出,大恩无以为报。如今大难临头,怎忍见大帅行此短见,尸首两分呐”
图朗闻言,心酸涩,戚戚然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但如今身逢绝地,与其被大火活活烧死,倒不如自行了断的痛快”
图安听图朗一说,也是神情黯然,无言以对。悲痛之余便欲随图朗一起赴死。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是忽然间灵光一闪,继而目神光大放,紧紧抱住图朗的手臂,大声道:“大帅莫急,此时虽然形势紧急,却也未到山穷水近啊”
图朗闻言一愣,疑惑道:“事到如今,还有何计可施”
“大帅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图安兴冲冲的道:“难道您老忘了,国师在大破断龙关之后,曾交于大帅一物。曾言,若是诸事顺利,还则罢了,若是遇到性命攸关之时,此物可保大帅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啊”
图朗经由图安一语点醒,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扔下手的战刀,一边伸手入怀,一边对图安道:“事发突然,竟是一时未曾想起,险些白白送了性命”
图朗在怀摸索了半天,从无比珍重的掏出一个油布小包。而后目露奇芒的看着手上这个小布包,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
图朗取出布包之后,迫不及待的将之打了开来,里面竟是一张极为古扑的符篆。
这张古朴的符篆,不知是由何种兽皮炼制而成,上面更是用朱砂密密麻麻地画满符咒,稍一细看便是觉得头昏脑胀,目眩神迷。
图朗取出符篆,不敢细观,而是双手托着高举过顶,面向南方恭恭敬敬的屈膝跪倒。
只见他双目微合,口更是念念有词,半晌之后双手猛的一甩,竟是将那符篆抛至了不远处的火海之
符篆入火即燃,不一会儿便是冒起一团不大的黑烟。那黑烟风吹不散,而是极为诡异的袅袅上升,很快便是混杂着谷内浓烈的烟气升至了半空。
黑烟越升越高,直至升高千丈方才停止。但这烟虽然不再升高,但却是迅速的扩张膨胀起来,不消片刻,便化成了翻滚的黑云遮蔽了整个天空。
山头之上杨宇正在高兴,突然心莫明的一阵心烦气燥,而后不知不觉的抬头观望。可这一望之下却是令得他大惊失色
“奇怪,谷内烟尘虽浓,却也不至会有这般景象”
正在杨宇不解之际,却是见刭那刚刚升入高空的黑云,不知为何又是迅速地压了下来。随着降,更是有着阵阵闷雷之声随之传出。
黑云越压越低,雷声越来越密,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随后瓢泼般的大雨便是如天河倒泄般倾盆而
杨宇仰头望天,任由冰冷的雨水无情的拍打在他的脸上。那雨水好凉,借着高空砸之势,打在脸上好似一把把尖刀划过般疼痛。
但此刻的杨宇对此却是恍若未觉,只是犹如失了魂一般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上的乌云。
“下雨了怎么会下雨这冬天里怎么会下雨啊”
“这,这,这怎么可能”
“天助我也呀,天助我也”
“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啊”
有人不解,有人愤怒,有人惊喜,有人高兴但这一切杨宇都恍若未闻,他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仰头望着天空,雄壮的身躯竟是有些微微的颤抖。
良久,呆立的杨宇猛的嘶声力竭地发出一声大吼:“贼天你瞎了不成”
杨宇气火攻心,仰头发出了一声怒极的嘶吼,尔后身子猛然一震,张口喷出了一股血箭。
殷红的血液洒在山石上,迅速被雨水冲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而杨宇雄壮的身躯,却是在此际径直的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