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神明,那是秩序号第一的生命之神啊
“生命恶魔,确实一直都是秩序号第一的神明,也是信徒最多的神明。”
但在无数人惊恐的眼神之中,魏卫却感觉到了手里的镰刀正因为一位神明的殒落,力量呈现出了几何状的暴涨,心情也忽地变得十分愉悦。
猩红是第十三位恶魔,也是信徒最少的恶魔。
一度,自己都是猩红惟一的信徒。
但是,起码在这一刻,在整个精神壁垒都崩溃,无数人变得绝望的一刻,猩红,才是信徒最多的恶魔。
巨大的镰刀开始自天空挥舞,基金会的无面人塑像,正在被猩红的力量一个个的侵染,而被困其中的恶魔,则惊恐的抬头。
面对着猩红镰刀,他们难以想象,自己居然像是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基金会输了”
安神父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看,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们输的非常彻底,但他们却不是被猩红击败的,而是被那无数的普通人击败的。”
“基金会建起了精神壁垒,靠的就是那些普通人,但是他们的野心变大了,为了这最后的计划,他们将注意力放在了十一神的身上,放在了猩红的身上,就连已经败退的天国,他们也分出了很大一部分精力去监测与照看,但惟独,他们在这缜密完美的计划里,却忽视了精神壁垒的最基本单位。”
“但偏偏是这最基本的单位,给了猩红最后的机会”
“”
“这不应该”
红色书藉难以置信:“基金会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不是低级,而是本能决定。”
安神父低声道:“或许,他们只是觉得普通人在这庞大的计划面前,无足轻重。”
“又或许,他们只是觉得,这些人还能再多撑一会”
“但无论怎样,他们都只是把那些普通人,或者说羔羊,当作了被设计的一部分,却忘了询问他们的意见。”
“”
“可如果是这样”
红色书藉忽然意识到了重点:“猩红岂不是也主动放弃了自己的权柄”
“或许这正是他能赢的最关键问题。”
安神父的声音仿佛带着些疲惫,又或者,这只是一种深深的挫败感:“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所有人,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最困难的,便是完全不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他人,只是去尊重”
“”
“有时候,果然越复杂的问题,越会有一个简单的答桉。”
安神父低声说着:“基金会是想将自己的意志赋予整个世界的,他们要将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可控的完美模型,十一神也是要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于自身信徒的,因为他们的本质就是如此,流浪教会更是如此,惟独猩红,它居然真的放弃了让自身的意志变得超脱,不去赋予,反而准备被赋予。”
“该我们出手了”
红色书藉忽然变得激动:“如果他能赢,那便说明,他即将收割所有的逻辑,最终逻辑,即将成形。”
“我们只要在这时将他捕获,那我们就”
“”
“这确实是最好的机会,但是我”
安神父居然沉默了一下,说出了一个让红色书藉大感意外的答桉:“我不敢。”
“什么”
红色书藉难以置信,反应了一下才大吼:“这不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吗”
“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甚至连猩红都参与其中,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更高级的答桉啊”
安神父都有些激动了起来,无力的挥舞着手臂:“即使我们那个计划,让猩红成为最终逻辑的计划,也是有问题的,如果,我们确实完成了最终逻辑,我们便拥有了可以实现任何超现实逻辑,可以逆转一切,支配一切的武器,但是,这样超脱的武器,我们,又该交到哪个人手里”
“无论交到哪个人手里,我们都输了。”
“但凡还有任何一个意志,凌驾于最终逻辑之上,我们的答桉,都不如猩红的完美”
“不,是不如这个孩子的答桉那么完美”
“这个垃圾山上走下来的小孩。”
“他叫魏卫。”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