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袭击的时候在拉屎
不对,看倒下的方向,她应该正在向厕所前进。
马沙又注意到,妇人没有带可以用来清洁的东西虽然马沙并不知道这个年代上完厕所用什么擦,但他觉得总不能是在厕所边上折几个草擦吧
一个猜想冒出来:她是在遇袭之后想赶往茅房的。
为什么
马沙狐疑的接近茅房,打开门。
这个瞬间,他对这个年代仅存的一点点好感都泯灭了,有机会他一定会回到现代的祖国去。
因为他怀念他家那马可波罗牌的瓷砖和海尔的智能马桶
不过,马沙敏锐的发现,厕所的墙壁有可以放东西的夹层。
然后他从夹层里抽出一把亨利连珠枪。
紧接着,他的身体自顾自的完成了对连珠枪的检查。
马沙冷静的观察自己这熟练的动作,心想这家人肯定老早就教儿子用枪了,毕竟生活在对震旦人并不友好的西部荒野上,必须早点把这些生存技能教给男孩子。
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不用担心不会用枪的问题了。
但是,他的脑子完全没有使用亨利枪的经验,他仅有的射击经验,来自大学时代的军训,总共打了三颗子弹,结果是36环为什么三颗子弹能打出超过30环的结果,那得问旁边坑位的哥们了,鬼知道谁把子弹打马沙靶子上去的。
只能依靠肌肉记忆了。
而且因为马沙并不知道这杆亨利枪里有多少子弹,所以他得选一个好的伏击位置,争取三发子弹解决战斗。
马沙提着亨利枪,缓缓绕着农场走。
他发现谷仓的火已经差不多灭了。
大概是因为稻谷烧得快。
谷仓的废墟,形成了一个高点,正对着主屋大门。
顺便,马沙这个身体的父亲,倒在主屋正前方,好像是想要利用屋子前面的廊柱当掩体抵抗。
敌人清点尸体的时候,肯定会把烧焦的尸体都搬出来。
他们很可能把搬出来的尸体扔在父亲尸体的旁边。
换而言之,他们把尸体全搬出来后,一定会全部站在尸体旁边,讨论到底有没有把全部尸体搬出来。
这是一个伏击他们的绝佳位置。
敌人是老练的匪徒,必须假设他们听到第一声枪响就知道攻击来袭的方向。
得扰乱他们。
马沙站在谷仓的废墟上四顾,看见倒塌的风向标旁边的水井。
他笑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井边,把长长的井绳一圈圈的拉出来,拉到自己预定埋伏的位置上。
伏击的时候,他可以用嘴巴叼着井绳,一松嘴另一边的桶就会掉进井里发出响亮的声音。
他在井绳上绑了个木条,然后松手测试了一下,果然听见桶砸在水面的声音,那声音经过井壁回声的加强,异常的响亮。
马沙捡起被倒塌的风向标卡住的井绳,拽着它回到伏击位置,把井绳栓到谷仓残存的横梁上。
这衡量大概太粗了,没烧完,水桶和井绳带不走它。
马沙用各种碎木条遮挡了一下地上的井绳,再在伏击位置上盖上自己之前那张湿被子,用火灾剩下的黑灰把被子抹得跟煤一样黑。
最后,他钻进被子下面趴着,准备好枪,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
这个时候,马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咚咚狂跳,血管里的血液在奔涌,仿佛周身的血管都滚烫滚烫的。
他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平复心情。
这时候他才有余裕检查那个进度条。
结果进度条只涨了很微妙的一点点。
这个发现让他又紧张起来不会出事吧我的穿越首秀,这么快就结束了
不对,不能这样想,我才不需要命运的垂青。
我要自己握住命运的咽喉。
让他沉睡下去,成为我的奴仆
马沙的心跳恢复正常,他静静等待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西沉,主屋的火苗完全熄灭。
如同马沙预料的那样,房子有砖墙那一半,完全没有塌的迹象,应该是因为妹妹尸体那神奇的特效。
果然把妹妹的尸体留在房子里没什么大问题。
远处传来马蹄声。
马沙默默的把绑在横梁上的井绳解下,咬在嘴上,然后打开亨利枪的保险。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亨利枪发射的时候,要通过扳机上的环扣来完成退弹和上膛动作,这个枪卧姿是没法连发的。
打完第一枪之后他得蹲起来,上膛开火。
一时间,马沙头皮发麻。
卧姿射击让他有种安全感,可蹲起来再开火
事到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
三个匪徒发现少了一个尸体,肯定会到处搜索,就算当时天已经黑了,一块黑乎乎的被子可不能提供多少掩护。
这种时候,只能把一切托付给勇气。
匪徒们接近了。
但是来的四匹马,四个人。
马沙整个人都麻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四个匪徒一边纵马小跑,一边聊天,马沙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错判人数了,因为有一个匪徒他不说话
他不说话装高手
你妹啊
匪徒们下马,把马栓到农场入口的拴马桩上,并排着走进来,看着还有一点火星的主屋。
其中一个大笑道:“烤肉的香气”
“得了吧,这里只有臭味。”另一个说。
第三个对着倒在主屋前的男人吐了口唾沫:“这个狗屎,居然跑到我们的土地上来建房子,他们也配”
这句话,给马沙已经因为肾上腺素而绷紧的神经又加了一把火。
突然,马沙发现,现在这个时候对方全员背对自己,等他们把尸体搬出来,搞不好就全变成面对自己了。
情绪和形势在同一时间走到了合适的位置,马沙蹭的一下从趴着的地方站起来,切换成蹲姿。
是的,极度的兴奋中,他忘了先开一枪了。
他不但忘了先开枪,还在松开嘴的同时怒吼道:“你爷爷在此”
怒吼的同时,他的肌肉记忆让他扣下扳机。
亨利枪的枪托结结实实的撞在马沙的肩膀上。
他飞快的完成上弹动作,再次开火。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自己设置的小小机关的效果。
他只是不断的上弹射击,在短短数秒钟就喷射了八发子弹。
他的帽子高高飞起,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子弹掀起来的。
他看到那沉默的匪徒亮出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筒猎枪。
大脑产生了“打他”的指令,但身体反应更快
亨利枪喷出的第九发子弹打中了这匪徒,让他向后扬倒,手中的猎枪对着天空喷出了霰弹。
马沙停止射击,站起来跳下谷仓废墟,接近被他射倒在地上的四个人。
刚刚骂马爹的匪徒还有一口气,瞪着马沙骂道:“他妈的”
马沙毫不犹豫的扣扳机,子弹洞穿他的左眼窝,轰碎了他的大脑。
为了根绝后患,马沙又给另外三人脑袋各开了个花。
补刀可是好习惯。
做完这一切后,马沙长长的松了口气,抬头看着慢慢褪去的夕阳的余晖。
璀璨的银河正展露身姿。
但是马沙一个星座都认不出来。
风从荒原吹来,带着寒意,冷却马沙因为肾上腺素和新陈代谢滚烫的身体。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有了逃出生天的实感。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安全了,除非匪帮被那位著名赏金猎人神枪手全干掉了,不然这群点人数的匪徒没有回去报道,肯定会让匪帮产生怀疑。
自己还是得亡命天涯。
不过,这番奋战,至少为自己赢得了埋葬同胞的时间。
其实是家人,但是自己对这些家人没有半点记忆,连他们的名字都搞不清楚,只能以同胞相称。
他下了几个匪徒的枪,选了把柯尔特左轮,连枪套一起挂在腰上,然后开始从已经烧成废墟的主屋里搬尸体。
先是姐姐那已经成烧成黑碳的尸体,随后是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妹妹的尸体。
最后,他把茅厕前面的妇人的尸体也搬过来。
全收拢过来后,他拿出铁铲,开始挖坟。
虽然就这么把人埋在主屋正前方好像哪里不对,但是马沙又不懂丧葬习俗不管中国的还是外国的都不懂,他只知道吃席自己还是去小孩那桌。
他只能埋了再说,最多弄点坚固的石头来做墓碑。
可以的话,还要搞点酒来,毕竟有位高人曾经说过,如果死后没有美酒相伴,可就太可怜了。
就在马沙一铲子一铲子的挖坑的当儿,他又听见马蹄声。
妈的,匪帮这就回来了
马沙站起来,动作流畅的按住左轮的枪把。
不过来的只有两骑。
领头的应该是个男人,一身仿佛从神探夏洛克里跑出来的大衣,一看就很贵。
而后面那匹白马上则坐着个姑娘马沙是通过飘飘的长发来判断的。
不过马沙刚刚打死的匪徒里面也有长发飘飘的,大概这种匪徒都没什么时间打理头发。
两人逐渐接近,马沙确定后面那一骑确实是个女骑手,那身材就不太可能是男性。
两名骑手到了已经成为废墟的牧场前,男士提高了手里的提灯,看着马沙周围的惨状,长叹一口气:“果然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没错,看到他们在火车站堵我们的时候,就可以料到了。”
女士一边说一边翻身下马,走进男士提灯的光亮范围内。
这一刻,马沙确定,这个世界还是有美女的。
要不是他现在没有欣赏美女的心情,他肯定要狠狠的饱一饱眼福。
马沙:“你哪位”
“啧啧,”还骑在马上的男士摇摇手指,“不能因为刚经历过恶战,就失去绅士风度。”
“你闭嘴。”少女喝道,男士就闭嘴了。
“我是安德里亚加斯多宁,是个发明家。”她一边说一边脱下手套,把白净的手伸到马沙面前。
马沙正要握住这手,注意力就被从她的喇叭袖里爬出来的机械蜘蛛吸引了。
马沙:
“啊,不必在意,我作为一个发明家,随身带一两组万用蜘蛛也很正常吧”安德里亚对马沙莞尔一笑。
依然骑在马上的绅士无视了刚刚闭嘴的指令打趣道:“女人的身体可是有很多小秘密的,作为绅士应该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