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亲王,岂能被臣下所欺
“长史你在教孤做事”
见鲁王改正称呼,董守谕不怒反喜,义正言辞道:“祖训如此,臣不得已为之”
朱以海满脸不爽,却也想起了明朝长史的职责。
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为五品官身,掌王府政令、辅相规讽,总管王府事务。
凡向朝廷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等,皆由王府长史奏上,如藩王有过失即问长史。
可以说,明朝的长史是官僚集团中一个比较特殊的群体,兼有府官和国官的性质,可直接上奏皇帝,举报藩王的不轨行为。
“知道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朱以海摆了摆手,不想跟他抬杠。
初来明朝南京,人生地不熟的,一切以安稳为主,待熟知了再出手收拾这些不开眼的东西。
董守谕迟疑片刻,没有离去,启禀道:“殿下,臣还有一事”
“孤今日乏了。”朱以海负手背身。
他深知明朝文官们的臭毛病,直言进谏一套一套的,你越是搭理他们,他们越来劲,说不定还能整出个故事会,借古讽今地当面骂你,你作为领导还没办法。
最重要的是,他们忒不识相了
就眼前这位董长史,一看就是喜欢戳人痛处,教别人做人的家伙
“殿下”
长史董守谕充耳不闻,仍要坚持汇报工作。
朱以海赫然转身,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喝道:“孤说了,出去”
屋内落针可闻,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神情,眼前这位还是以前那个胆小好色的鲁王殿下吗竟斥责长史
要知道,以前从来都是董长史训斥殿下的,如同先生教训弟子。
董守谕一改往日傲慢的神情,眼神锐利地紧盯着朱以海。
他自前年入鲁王府为长史,打心眼里看不起庶出继承王位的朱以海,觉得大明的藩王,多是仰仗祖上福德,混吃等死之辈。
如那唐王粗知文墨,楚王但知痛哭,潞王惟事奔逃。
这鲁王殿下虽薄晓琴书,倒也谦仁,可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说句好听点的,叫求贤若渴,纳谏如流,乃帝王美德。
实际上,他就个憨憨,懦弱无能,是个可欺之人
然而此刻,董守谕觉得面前这位鲁王殿下,不同往昔,今天很不正常,眼神中有股浓浓的陌生感。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很危险
若是搁在以前,鲁王生气骂人了,董守谕丝毫不惧,还能反怼他几句,教他为王之道。
可现在,他不敢了。
面前这位怒目圆瞪的鲁王殿下,像是觉醒了祖上血脉,又或是鬼上身。
董长史真担心鲁王会突然间冲过来,甩他几个大嘴巴子
“是臣告退。”
最终,董守谕忍住了喷子本性,识相的离开了。
众人战战兢兢,管事太监刘朝吃吃地道:“殿下息怒”
“生什么气陪孤出去走走。”
朱以海收起怒容,画风突变,竟又是一脸和煦,宛若无事。
ps:关于亲王国王的自称,纵观诸多史料,自先秦至明代,书面用语一直是用“寡人”这一称呼,少部分用“孤”,口语则自谦为“小王”,或者直接用“吾”。
“本王”这个称呼,目前史书中不见实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