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簌簌的箭雨突然而至,一举将红衣壮汉等人射蒙了,巷道本就不宽,箭雨左右夹逼,两轮箭雨过,红衣壮汉率领的二十余人倒下大半。
其中,红衣壮汉左肩胛处挨了一箭。
他的修为实在不凡,手持一把开山巨斧,竟能灵巧的拨落箭矢,若不是威力极大的两只劲弩,专门照顾他,也很难让他吃这一箭。
两轮箭雨后,宁夏直接在屋顶上奔行起来,“弟兄们,杀贼除妖。”
轰地一下,四扇大门全部打开,二十余人轰了出来。
根本不须招呼,早就憋闷已极的费鸣等人迎着残存的血杀教众人就去了。
宁夏动作最快,奔到近前,直接从屋顶上跳动,斩马刀凌空劈出,直取红衣壮汉头颅。
他全力催发,巅峰境的千钧斩凌空连闪九道重影,九影归一,斩马刀发出阵阵蜂鸣。
宁夏斩马刀下劈刹那,红衣壮汉只一眼就看出宁夏修为远不如自己,并不当他一回事,只挥斧来迎。
直到这蜂鸣声响起,他才霍然变色,再想变招已经晚了。
便听轰然一声响,宁夏掌中的斩马刀斩在巨斧上,红衣壮汉虎口剧震,哐当一声巨斧落在地上。
交战众人都瞪圆了眼睛。
费鸣、王水生、陈管事等都是知晓宁夏根底的,怎么也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时间,宁夏竟从一个修炼素人炼到如此境地。
巨斧落地刹那,宁夏虎口也是剧震,哐当一声,斩马刀断作两截。
宁夏猱身扑上,双手架住红衣壮汉轰来的拳头,左掌擒住红衣壮左手食指,大成境的小擒拿手使出,咵嚓一声,红衣壮汉左手食指应声而折。
红衣壮汉虎吼一声,宁夏闪电一般将那半截斩马刀插进了红衣壮汉喉咙深处。
所有人都恍惚了一下,随即战意昂扬。
迅速将剩下的残敌杀死。
宁夏请费鸣下令,毕竟他是护宫队的大队长。
费鸣一片咳血,一边畅快大笑,“若无你布阵,我们都交待在此处了,你既调度有方,我就不来瞎指挥了,包括我在内,现在开始都听你号令。”
宁夏领命,当即命众人打扫战场。
很快,整个巷道再度被清理干净,地上铺了大片浮土掩盖血迹。
没有谁会指望这点小把戏,能彻底掩盖交战的痕迹。
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不要使人一眼望来,就朝这边赶来。
所有人都分散躲入了航道两边的宿舍,疗伤的疗伤,喘息的喘息。
此战凶险无比,连番大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
宁夏继续隐在屋山后,大口地喘息。
他并不是累,而是紧张。
穿越以来,他见惯了血腥,自己都横死过多次,但亲手杀人还是头一遭。
到底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青年,纵使杀的是个恶人,胃里还是一阵阵泛酸。
残酷的现实没有给宁夏太多适应的时间,几乎他才在屋顶上伏好,又有人马朝这边来了。
不远处,连续七人跃过屋脊,翻到了巷道中。
同时,巷道口有人朝这边包抄而来。
屋顶上并没有什么遮挡,那从屋顶上翻落的七八人都看见了宁夏。
宁夏也看到了他们,他惊讶地发现适才从屋顶上翻过的七人中,有六人都是学宫的学员,一个青袍客单枪匹马追得六人落荒而逃。
其中便有宁夏的老熟人夏冰和陈子龙,他记得这两人都是导引高重修者。
此刻,在青袍客的追击下,他们竟只剩了逃亡的份。
陈子龙几人才在地面落定,青袍客踏翻的一个瓦片便迎着宁夏射来了,半空中那些瓦片碎成三瓣,仿佛化作三个尖锐的利矛,直射宁夏眉心。
一脚之威,竟对力量掌握到如此妙到毫巅的程度,宁夏心生恐惧,新拾捡的一柄阔背长刀被他快速劈出,刀锋所过,三块碎瓦尽数被劈飞。
青袍客轻“咦”一声,仗剑朝陈子龙等人杀去。
与此同时,从巷口包抄而来的七八人,已经彻底封锁了陈子龙等人的退路。
“有死无生,杀”
陈子龙绝望地喝声传出。
嗖地一下,一支利箭射出,凌空直取青袍客,半空中,宁夏翻身从屋顶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