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阁</font>已启用最新域名:<font color=red>ge001</font> ,请大家牢记最新域名并相互转告,谢谢!</p>鎏金六角的檀炉中,朦胧烟雾模糊了太后的视线,以往因年迈而浑浊的眼,似乎觉得酸痛不已,微微阖上眼睑。
宫灯溢出单弱的光流落在她枯枝般的手背上,佛珠正被她仿佛老僧入定般,一颗颗的滚动于指腹间。
外面传来不安的叫喊声和惨叫声,她手中的佛珠也随之越来越快。
须臾,关紧的仙鹤百祥门扉上映照别样的昏黄火光,仓皇不安的一闪而过,带着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丫鬟和太监们都不安的看向司徒皇朝内最为尊贵的女人,见她面色沉静,不急不躁,一时之间,倒是稳定了心神。
而数十火把也在此刻停留,佛珠似乎都赶不上她手指的速度。
蓦然,门被推开了,佛珠也断裂散落在太后褐色金边袂角旁,随着在汉白玉的地板上不安的弹跳几下,滚落在石青云纹缠银边皂鞋尖上。
往上看,司徒南的衣裳都由不出彩的暗沉色圆领鹿纹长衫,换成了张扬的宝蓝色圆领虎纹对襟宽袖束腰长袍,金带紧缚,银线舛错其中,流光溢彩,华贵非常。
他本就长得儒雅温和,此时眼眉似含情,唇角得意扬起,整个人容光焕发,令人无法移目。
太后睁开眼睛,古井般死寂的眼凝视着他不急不躁的走近,向她恭敬行礼。
原先总是低垂的头,如今抬起少许,浅光勾勒出他那不显张扬的侧脸越发温驯,他的声音也是低缓,似在不经意间靠近的叶片,带着别样的沧桑,“皇祖母,好久不见了。”
太后冷笑攥紧断裂在手中的两颗佛珠,“四皇子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相比不是来跟哀家这个老不死的叙旧吧?”
“皇祖母,孙儿是请皇祖母清君侧,正朝纲。”司徒南直起身体,平视端坐在梨花凤椅上的太后,目光皆是笃定。
太后心里越发收紧,司徒南能够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情况,只能是他已经掌控了皇宫,或者可以说是京城。
这么说来,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
“皇祖母,这事,你还要想吗?”
太后正了正心思,“你说的乱朝纲是什么意思?”
“陇西官银被劫,出动两位皇子不仅没有追查到凶手,重要人证还一个个死去,这不是‘乱’?”司徒南扬起唇角,自被正阳帝囚禁三皇子府,他就在想方设法重新出来,好不容易抓到这样的机会,他怎会不好好利用!
太后还想拖延时间,但司徒南已经没有耐心了。
他身后的谋臣端上一份已经草拟好的懿旨过来,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太后的心尖上,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后面的武将士兵全部紧扣武器,仿佛只要太后妄动一步,她就会身首异处。
越来越近,李嬷嬷害怕的身躯抖动,飞快的挡在太后面前,两只眼睛睁的如铜铃般那么大,盯着那谋臣的一举一动。
然而,在三步之距时,谋臣停下了,恭敬的把懿旨递给李嬷嬷。
李嬷嬷以防有诈,仔细的扫了谋臣四周,才慢慢的把手伸过去,指尖挨到冰冷紫檀底的时候,感觉全身血液都倒流般,难受非常。有什么东西塞在她胸口,喘息着,微微张开口把东西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之后,才递给太后。
太后视线落在那明黄的纸张上面,并不伸手,“四皇子,皇帝没死,就算哀家给你懿旨也没有用处。”
司徒南眼睛宛如从令人窒息的石缝中钻出的水滴,闪烁着坚韧和透析,“皇奶奶这是暗示本王杀了父王吗?可惜,父王早就把圣旨写给本王了,而本王需要你给的懿旨是关于处死皇后的事。”
太后蓦然瞪圆那双浑浊的双眼,抢过懿旨打开一目十行。刹那恍若电闪雷鸣,耳边轰响,什么都听不到了。
“皇后带人逼宫想要为太子夺得帝位,幸得四皇子带兵勤王,将皇上救下。为此,传旨将太子和李景承以及相关等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由于皇后不德不仁,欺君罔上,特赐三尺白绫。”司徒南顿了下,轻笑道:“太后,这等礼物,可是让你欣喜若狂?”
太后紧捏懿旨,枯枝般的手指泛着青白色,死死的盯着那要她侄女命的东西,因为司徒南想要继承皇位,所以要除掉一切障碍,但若是无缘无故处死皇后,恐会遭人话柄,唯有借由太后的手,才能顺理成章。
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好缜密的计!
“当然,皇祖母不用太过感谢本王,因为本王还会送皇祖母一份喜出望外的礼物,保证你,能够惦念终身!”司徒南笑意盎然的看着太后,眸如星辰,璀璨斑斓。如同钢钉般,根根刺在太后心上。
他也不催促太后,而是随意挑选太后旁边的位置,扶过已经凉透的茶面静静品茶。
明明是极苦,他却喝到一丝甜味。
“放了他。”良久之后,太后妥协了,“哀家给你懿旨。”
司徒南享受的眯起温润的眼睛,笑容温柔,“太晚了,皇奶奶,我已经让他们去死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天空突然爆炸般一闪一闪的亮着微弱的火光。
珂珂拿着火把不停的在烟中咳嗽,“你确定…咳咳,这个有用吗?”
“不管有没有用,我们必须要烧点粮草转移杨坚军队的注意力。”太子拿火把把剩余的几堆全部点燃之后,火把一丢,大声喊道:“跑!”
应声而散,他们直接跑进百姓里面,顺着人流往城里面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