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通知后勤队伍,把运粮车在东面和后翼给老子遮起来。要是让老毛子的骑兵冲进来,全得完蛋!”胡景翼看到对面的赤俄骑兵分出一支队伍向侧翼迂回,揪住旁边警察的衣领大声吼道。
赤俄的飞机威力太大,骑兵反应太快了,对手进攻这般见缝插针,是他在陕西的数十场战事中从未遇见过的。不过陕军也不是吃素的,哪怕被对方打穿,也要从这些老毛子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旁边的士兵刚才给炸散了。胡景翼一番奔走,来到最危急的地方,将那倒在地上的马克沁给重新搂起来。马克沁加上三脚架百把斤左右的家伙在他手里竟然跟看不出什么份量似的。“张涛,王进,你们过来操机枪,老毛子的骑兵冲上来,给我往死里打!”
说完,胡景翼又奔往其他被炸散了队伍的地方。对面的马群已经奔腾起来。留给胡景翼的时间并不多,换个稍微犹豫一点的军官。恐怕唯一可挽回局面的机会眨眼间便在指缝间溜走。
“轰,轰!”阵地上又是几道巨大的火光腾起。后勤拉着的车子想排成一道阻挡赤俄骑兵的屏障,六七颗航弹投下来顿时死伤枕籍,装着粮食与军火的车子爆炸,燃烧成一团,不少驮马因此而失控,发疯地嘶叫着四处乱蹿,使得胡景翼旅的防线更显混乱。
“开火!”魏益三只是站在那里指挥防空机枪对准天上两架让人憎恨的大鸟,但是精神的高度绷紧下,汗水不断地从脸颊上流下,胡景翼已经够努力了,身为少将旅长仍然在前线舍生忘死的维持,但是战场的乱局中,如果没有克制敌军的手段,再努力也无法挽回败局。
仅管在演习中已经实验过多次,不过眼前上实战,一旦失误,引起赤俄飞机的警觉,将高度拉升上去,后面再想找到机会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哪怕是让赤俄的飞机先肆虐一阵,待对方放松了警惕之后。魏益三才陡然下令开火。
突突突…….比起马克沁要狂暴得多的声音响起,大颗的子弹向空中的穆罗梅茨泼洒出一阵死亡的弹雨。
木制的机身毫无悬念地被打穿,一枪下去便是一个弹孔。这个时代的飞机哪怕中弹,破损一些弹孔,只要没被打中要害,都是不影响其继续作战的。
“啊---”惨叫声响起,杜莎斯克飞机上,一名机枪手胸口炸开一个大洞,死状分外凄惨。
机身上连续破损的几个洞让其他的机枪手也惊骇莫名,对方用的是什么武器,竟然能从地面轻易洞穿他们的飞机!
“杜莎斯克,快把飞机拉高,敌军有克制飞机的武器。”另外两名靠得近一点的机枪手大声喊道。
“知道了!”杜莎斯克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拔高飞机的高度。
只是两架穆罗梅茨的高度都拉得比较低,在陕军的头顶上盘旋几圈,投弹时被魏益三逮到机会,6挺防空机枪交织出的火力没这么容易便躲开。
“轰!”
在前方,伊尔贝母的座驾在空中爆炸成一团绚烂的烟火,庞大的机身在火光中四分五裂。其中一名机枪手并未在爆炸中丧身,而是惨叫着从空中向地面作自由落体运动,仅管也是运动,不过自由落体显然不是被人喜欢的那种。
“伊尔贝姆!”杜莎斯克惊叫出声,两人一起多出轰炸过白卫军,甚至炸过日军,没想到飞行生涯竟然在这里被终结了。
嗵嗵嗵…….
一连串清脆地撞击声。杜莎斯克心里一阵鄂然。不过很快他的脑部似乎遭到重击,意识变得模糊。感觉整个人在空中飘啊飘,然后四周都是一片黑暗。
仅剩下的一架穆罗梅茨也跟喝醉了酒似的,中空中跌跌撞撞一阵后,坠毁在远处的地面。
马赫诺吃惊地看着空中,没想到每战皆利的飞机竟然被民*队的地面部队给打掉了,如果一架还能称得上是偶然,毕竟马克沁架起来对着空中一顿乱扫也有瞎猫撞见死耗子的时候。可两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打掉,便不能用偶尔来形容了。
大队的骑兵已经在奔袭的途中,距离敌阵已经不过三四百米,而另一面,他的副官也率部向敌军的东南侧发起冲锋,两个方向,只要有一处能取得突破,便能彻底击败这支表现不俗的民*队,并且仗着骑兵的高速移动性,在其队伍中大肆砍杀,这支敌军将会被彻底击溃,更重要的是将这支辎重队打掉,可以使得前线的俄军主力减轻相当的压力,迫使民*队抽调更多的军队保障后勤。
“打!只要老子这两百多斤还压在第一线,一个老毛子也别想跨过去!”胡景翼冷冷地下令,几挺马克沁同时打响,摆在第一线的轻机枪也不甘落后,哪怕枪管子烫得厉害,可只要能阻止眼前的赤俄骑兵,几挺轻机枪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在胡景翼舍生忘死的努力下,正面的防御总算是重新给整起来了,散开队伍冲过来的骑兵如同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密不透风的机枪弹打过去,到处是一片人仰马翻。赤俄的骑兵得到了有效的扼制,不过胡景翼心里却一片焦灼,侧翼的暴露出来的破绽丝毫不比正面小,可惜他分身乏术,匆促间组织起正面的防御,却无法将东面与南面也重新布置起来。后勤队伍的摆的车队残缺不全,给赤俄的飞机一炸,四处漏风。狂乱的驮马,骡子奔行现在还未彻底压服。可惜他还不能露出丝毫慌乱,否则正面也同时也问题,谁来也无法挽回这场败局,眼下只能寄希望东南侧能挡住赤俄骑兵一阵,等他打退了正面的敌军,再抽调一部分兵力去堵住东南面的缺口。希望时间上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