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还叫你刘德华呢。”说完我起身一拍屁股,准备去找耗子过来聊两句。
“我叫陈梓祥。”转身的时候,花生忽然低声说道。
“陈梓祥......”我心说好名字,“得,你还是叫花生吧。”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我把那包烟和打火机扔给他,然后就去找耗子,跟他闲扯了起来。从小老师就教我们“语言是打开心灵的钥匙”,可那死耗子第一句话就把我老师给否定了。
“找我聊天来了,啧啧,算了吧袁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知道的我都说了,别想从我这儿套到什么。”
我哼了一声,“我想知道我爹他在你们盗墓这行,是个什么人物?”
“你爹啊,那倒是蛮有说头的。”耗子坐下来,跟我讨烟,于是我把兜里另一盒烟直接塞给了他,“袁少爷真豪气,跟你爹袁六爷一样......说起你爹,那可真是咱们这行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你知道你爹的外号是什么嘛?”
我示意他接着说。
“摘星手。”说着耗子就一个劲儿的晃脑袋,“你爹的那双手可真是奇了,任何棺材里头的物件儿,他都能一眨眼的就给拿到手里,又快又稳。”
我听完不禁有些疑惑,“拿棺材里的东西,是快是慢那不都一样嘛。”
“下面的事情,你不懂的,一座古墓再大,陪葬品再多,棺材里头的东西才都是最值钱的,但那些东西都是墓主人的挚爱,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拿走。那些没经验的人,以为撬开棺盖就行,结果大都死在这最后一步上。开棺,那就是盗墓里头最难的一件事,有时候,是生是死,也就看那几秒钟的事情。而你爹,可以说是开棺人中最厉害的,像我这样的头牌,在南边到处都有,跟你爹那,那简直没法比啊。”
我听完之后,心说那破衣烂衫的老家伙真这么牛?不过多多少少的,心里也对我爹生出几分敬佩。耗子提起我爹的几样得意之作,不由得就是直拍大腿,各种羡慕嫉妒恨都跟着他那唾沫飞奔而出。
我听他说什么南边啊北边的,就问他这些东西是怎么分的。
“那都是个说法,说到底,还不就是一贼。不过要说区别嘛确实也有很多,长江为界,北方的盗墓贼善于风水周易之术,用眼睛就能找到古墓的位置,确实没得说,不过那些人不擅长地底下的事情,面子上说自己讲规矩,其实他们是不够本事,没法从古墓里拿出很多的冥器。我们南方人就不一样啦,只要找到古墓,大多都能一次姓把那地方给他弄个底儿朝天,走后保证里头三光。”
看着耗子那一脸得意的样,我心说你这不是在自己骂自己是混蛋吗。
耗资意犹未尽,“我们为什么这么厉害,那就是因为我们南边人才济济,我耗子是靠嗓子混饭吃的,那些靠手,靠眼睛、鼻子耳朵,总之全身上下有多少零件,我们南边就有多少种类的人才。而巴蜀这块地方,就你爹他们啊,跟我们就不一样了,南北都沾着一点,但南北的规矩都管不了他们,实际上已经是自成一派了,人虽然少,但宗族的关系很多,也就是你们这些地方的盗墓贼都是家族姓质的,逮着一个,全家玩儿完。”
前面还好好的,听到最后一句,我差点就起来揍那小子。
两个人聊了不少,我也了解很多盗墓这一行里奇奇怪怪的事情。一仰头,发现天边已经露出晨光。
花生用手拍了拍老谭的脑门,把他叫醒,然后大家敞开肚子的吃了一顿,接着便跟着耗子往山上走去。
耗子带我们走得那条路,简直就不是路。在超过五十度角的斜坡上,我们要一手抓着山上的杂草,然后再用脚踩上那些从山体中凸出来的石头,跟徒手攀岩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不带保险绳的。
死耗子在最前头跟只野猴一样,噌噌噌的就往上爬,不时还刨下几颗碎石子砸我脑袋上,也不知那狗曰的是不是故意的。而在我前面的花生则刻意放慢了速度,偶尔停下来拉我和老谭一把。我以前在燕京玩过攀岩,但现在背上背着十几公斤的装备,一路上的虫蚁又拼了命来咬我的胳膊,弄得我整个人又累又心烦。
“耗子,你他娘没搞错?我们,呼,我们就要这么一直爬上去?”老谭停下来大喊。
我心里也正想着这事,不由得也开骂:“**是不是想把我们甩开?”
耗子斜靠在一块岩石上,冲着我们哈哈大笑,“瞧你们那样,没力气就别跟来,让我和花爷去不就得了。”
我心里暗骂,你他娘果然是想甩开我们。
等我们爬到耗子所在的那块大岩石上,花生眯缝着眼睛看向耗子,“这儿离山脚大概有六七十米,你觉得一个人从这儿摔下去活命的机会有多少?”
耗子听完就傻笑,“花爷,别跟我开玩笑了,我也不是故意折腾你们,但这条路只能这么走。”说着,耗子一直前面那片一个人多高的草隆。“你们看那儿,草丛后面就有台阶了。”
我仔细的去看,感觉那堆杂草后面就是岩壁啊,怎么可能有台阶?
“台阶?”花生也疑惑的看向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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